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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吃草籽非常得意,半年来没有油腥,突然得到了补偿,
身体感觉特别舒服。按照今天我们知道的科学知识,草籽里含有大量的油,还有蛋白质,当然还有其它很多种子发芽时需要的养分。但连续吃了十几天后,就感觉不对了。那时候还不懂得人的肠子需要纤维素,但也知道只吃草籽,油有余但其它营养必有不足。
由于我们有很多草籽,就用石磨去轧,跟把芝麻磨成香油的过程一致。当然我们只是稍微把油磨出一些,不是为了得油,而是为了减少油的含量。这样,就部分解决了油太多吃起来油腻的感觉。这样吃起来就好很多。
可是我很喜欢吃没有出油的草籽,没有油腻的感觉,也许是我体内太缺油了,也许年龄小适应性强。看到比小磨香油还香的草籽油,我就把炒好的草籽泡入油里吃。这下子麻烦了,油滴答滴答地拉出来。我爷爷说我不能继续多吃油了,可我害怕又回到不吃油的那难熬的时光,便以为又是痢疾,主观上不认为是吃油造成的。我就干脆把这么香的油多多吃入,只放一点点草籽炒后擀成的面,让爷爷看。爷爷笑我太倔强,但只允许我这么试验一次看看结果如何。他从不强行让孩子干什么,只是讲道理。
结果,跟爷爷预测的一致,从此爷爷便告诉别人治疗便秘的绝招:喝入二两香油,香油就不会被消化掉而滴滴答答的拉出来。这么一润滑,便秘便可解决。这样,理论上可以救活那些吃玉米轴便秘而面临死亡的人。但人们认为我爷爷饿疯了胡说呢,谁家里有那么多吃不了的香油!半年都没见过一滴油了啊。
当然我这个试验样本太小,而且肚子里半年没有油突然吃很多含油量很高的草籽,而且十几天不吃别的,整个肠胃里都是油乎乎的,这时候喝入油就无法吸收了。要是正常饮食条件下,会不会导致这个结局,就不知道了。我肯定不会做这个危险试验了。我爷爷认为没危险,因为他说我是个异类,别人根本喝不进去香油的,太油腻。喝一次可以,灌进二两香油,然后闻到香油就会恶心的,但喝香油能把因便秘而将要死亡的人救活。其实我当时也不是喝油,而是把菜籽擀的面泡入油里吃,我不记得吃进了多少。但那一次后,我再也不想吃草籽了,知道了什么叫油腻的感觉。而且拉的一塌糊涂,简直就是“穿肠过”,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滴滴答答的。爷爷没害怕,就是笑我倔强而自食其果。虽然那时候这个治疗便秘偏方老乡亲没人采纳,但我后来在北京工作有机会告诉了一位同事,他说他要找医生吃点巴豆啥的,便秘太痛苦了。我立刻告诉他喝点香油就可以,他两眼滴溜溜转,以为我开玩笑。我一本正经告诉他,这是我小时候自己的试验结果。他就买了二两香油,别说喝二两了,他喝进去了两勺就说恶心喝不进去了,想吐出来。可晚上他高兴地告诉我说有特效!
不想吃草籽了,我跟姐姐说杀大个的兔子吧。俩姐姐都点头。爷爷看到我们同意杀兔子吃肉了很高兴,他知道这一天肯定到来,当初也就没设法说服我们。毕竟姜是老的辣,他知道早晚我们会主动让步的,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所以他不着急。
要说杀兔子不心疼那是假话。兔子可爱得很,当看到你拿着野菜喂它们时,有的抬起前腿,用一只前腿像跟你打招呼似的;有的把一只耳朵竖起,另一只耳朵耷拉下去,然后俩耳朵的位置再换过来,跟演杂技似的给你表演一番。跟你养的狗对你摇尾乞怜差不多一个意思。但你要是空着手看它们,它们就不理会你,假装没看到你。你舍得杀掉跟你摇尾乞怜的狗吃肉吗?道理是一样的,而且兔子比狗还可爱。记得当初爷爷第一次建议杀兔子吃肉,姐姐说:“人不吃窝边兔子”。我听不懂就问爷爷啥意思。爷爷笑着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她改成了人不吃窝边兔子。找理由辩护而已。”
一家人晚上坐在一起闲聊,最后决定明天开始杀两个大个的兔子吃肉。大个的兔子一定要处理的,否则,俩姐姐秋天割的野草未必够它们吃的,大冬天的还得到沟里去抓树叶。
第二天一早,妈妈说她晚上半夜里似乎听到外面的兔子在掐架,是不是预感到我们要杀它们了?
妈妈的耳朵奇特,好像是有特异功能似的,睡着了的时候也能听到动静。
爷爷一听害怕了,是不是有人穷凶了饿极了把我们的兔子偷走了?兔子晚上不会掐架的吧。姐姐一听,嗖的一声跑出去了。一看,大的兔子都没了!她立刻怒火中烧,脸色通红。然后我们都去看西边的另外两个兔圈,还好,兔子都在。盗贼是就地取材,不是太贪婪。
我大姐说昨晚丢的是大兔子。小的兔子在那个大兔圈里还有很多,也可能丢了几只,但不多。
在很多人挨饿的时候,如何保证这些兔子不被偷,成了全家的第一议题。由于我们有猎枪,很少有人敢到我家做贼,也就没有养狗。另一个大意了的原因是:我们没有养过家兔,还以为跟鸡一样,晚上一有动静面临威胁它们就会叫唤折腾呢。
这个教训太大了。你不吃,有人替你吃。你舍不得,有人舍得。要不是到了挨饿的关头,没有人胆敢到有猎枪的家里偷东西的。一经发现,砰的一枪,你不被打死也是伤残。到时候你连报案都不敢,那叫做贼心虚。即使进入司法程序,猎人说月光下看到的是只狐狸,你没法反驳,因为那干的就是狐狸的勾当。
所以,不论白天晚上,不论是谁抓兔子,兔子是不叫唤的,你把它弄急了,它咬你但也不叫唤。
兔子确实叫唤无疑,那是配种的时候,公兔叫床声很大,但就吱的一声完活。碰上喜事时就叫唤,痛苦时就闭嘴。兔子无疑是属于只报喜不报忧的动物,可能是看人民日报看的也说不准(到底是党把知识分子当成兔子来养着的,还是一些知识分子天生就有兔子的基因属于返租现象,不好搞明白)。
说一句题外话,母兔是不叫床的(这个科学道理我在旧作里专门介绍过,参见科普系列里《做爱的科学》一文),属于闷骚型。但不论公兔母兔,都特能忍,面对屠刀,也不叫唤一声。所以跟中国人特投脾气,饿死三千万,也没听说哪个人在饿死前造反了,甚至连骂街的都少之又少。可一有了点吃的,就山呼万岁,跟兔子叫床声一样刺耳。
书归正传。
把大的兔子都一次杀掉?那样的话,吃不掉。还有,没有了大的兔子,挨饿的人就会把小的兔子偷走。爸爸说那干脆用高粱秆造篱笆吧,搞得高一点,结实一点,贼要是弄出大动静,火枪就朝天打响,就把盗贼吓跑了。全家动手,篱笆当天搞好了,可到了晚上还是放心不下。挨饿的人多了,必有勇夫。要是被盗贼偷走了,还不如统统给亲戚朋友们分了吃掉更好。
爷爷把不怕风的围灯(也叫马灯)放在屋外的院子里然后到屋里睡觉,这样篱笆外面的盗贼看到院子里有灯,就知道有人值夜班站岗,也就走开了。
第二天全家人开始找寻线索和信息。晚上,开始了全家人人人参加的一九五九年五中全会,讨论如何处理兔子问题和今后的吃饭问题。本来说好了的两项议题,可到了孩子们都困得睁不开眼的时候,还没研究完第一项议题。
根据大姐知道的资讯,兔子在城里特别畅销,因为城里人买不到猪肉羊肉,兔子肉也是肉啊。要是在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里,你的钱可以买一吨黄金,也可以买一壶救命的水,你肯定认为那壶水比一顿黄金值钱。所以,兔子的价格上涨到了天价,因为卖兔子的很少很少。能吃上肉,先不死再说别的,尤其是孕妇和老弱病残,看不到大饥荒何时到头,钱已经不重要了。看到一份卖兔子的或卖鸡的,立刻被买者包围,不涨价根本没法卖。
计算来计算去、讨论来讨论去,最后的观点是针锋相对的,而且两派观点都有道理。妈妈和两个姐姐算过了,把所有的大一点的兔子都卖掉,可以买布料、棉花,每人一条新棉裤,再添加两床新被子。剩下的钱明年春天买布料做新衣服,布票是可以从黑市上买到的。有草籽吃,饿不死就行了。爷爷、爸爸和我认为还是吃是第一位的,新衣服就不穿了。说了半天,谁也不能让对方认输,大姐说举手吧。她知道她们三票,而爷爷和爸爸只有两票。明显两派不是按照代沟划分的,而是按照性别。我说我站在爷爷一边,我姐说:“你小毛孩子啥都不懂,不算数的。”大家笑完了,最后就折中了,说吃一部分,卖一部分。妈妈和两个姐姐的意思是少吃,多卖。她们就是不认为吃才是命中第一要务,说吃草籽能活干嘛吃肉。再说了,我们还能搞到其它吃的,不用花钱。
最后,爷爷和爸爸放弃了,我困了,俩眼皮打架,就睡觉去了。第二天就卖兔子。找到三表哥,问问他的兔子是怎么卖的。他说,别卖给本县,到时候哄抢没人管得了,卖给天津收购兔子的专车。天津人发现了一个秘密:到乡下去收购兔子,给天津市人找吃的。价格高,一次过秤,钱不少给。不用担心被地痞抢走。而且,天津的汽车跟着你去你家,只要你有十只以上兔子。没有十只,全村凑够也行。还好,我家是在村外面的,跟村里隔着一个池塘。但我们还是让三表哥帮忙把兔子弄到他家,以防树大招风。这样,我们就很容易把兔子卖给了天津收购兔子的采购。留下来那些小兔子。 到底卖了多少,我不记得了。
没想到卖兔子发了财。大姐和妈妈可有活干了,白天晚上都在做针线活。都有了新棉衣棉裤棉鞋。爷爷想到了那棵大槐树,觉得太可惜了。不是卖的太亏了点钱,而是舍不得那棵槐树,好像是自己的胳膊被砍掉一只一样。三代人都是亲自在槐树下长大的。爷爷一说,大家都唉声叹气,都感到可惜。然后,爷爷说他想去找那位队长,用钱买回大槐树。大家都认同,反正钱也是养兔子搞来的,不费事。 其实,我们买丝糕也只用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钱还留着,爷爷一直没有放弃把大槐树买回来的想法,钱就省着不花掉。加上点钱,说不定这次就可买回来了。
把兔子卖掉了的第二天,我妈碰上了一位干部。他说:“听说你们家养着很多兔子,怎么没有汇报?”我妈说,自己养家禽家畜是自己的事啊,有那么多养鸡的,鸡兔还不是一样。干部不干了,说现在是共产主义了,都共产了,土地都是大家的,土里长的草也是公家的,兔子吃的草是公家的,那兔子也得归公。我妈一听,冷汗都出来了。她急中生智,说几只大兔子被盗贼偷走了,剩下的兔子太小,等大了再杀掉吧,太可怜了,那么小。
干部想知道兔子多大了,我妈让他去看。他说一会就去。我妈赶紧到家,然后要我们赶紧藏起来一些小兔子。我们家有个大白菜窖在后院,就立刻把小兔崽子们放入进去,然后用高粱秸秆把门盖好。留下八个小兔子在门口新盖的兔圈里。另外两个兔圈原本就是羊圈,空出来很久了。吃大锅饭白吃,谁还养羊啊。干部一看兔子太小,也就走了。
看来,小兔子也得卖掉了。到集市上一问,小兔子非常抢手,有人买小兔子,反正到处都有干树叶,兔子什么都吃。那种白家兔需要五个月才能生小兔子,这种山羊青特别能吃,长得特别快,三个月就怀孕。兔子跟老鼠一样,怀孕三个礼拜生产,但老鼠一个月大就可以怀孕下一代了,而兔子需要三个月。小兔子几个月后就可以生子,这样,有兔肉吃就可以救命了。哪里想到,小兔子按照个数算,竟然比卖给天津人的大兔子价码不低。倒是不后悔什么,庆幸还来不及呢。 最后那一对印象特深。有一位干部模样的,家住县城,要我们到他家,用他们的一对结婚时老人的嫁妆换一对兔子杀了吃肉。那对箱子是红木的,我们搬不走,很为难。那时候,你有一个窝头,可以换很好的家具,活命要紧。
留下的八只小兔子慢慢长大,是在那位干部的关怀下长大的。还好,突然党中央下了文件,要求农民生产自救。就是说,自己可以养家禽家畜,可以分掉一部分土地给农民,名称是自留地。那干部知道了,也就不再去看我家那八只兔子了。
爷爷拿着钱带我去找那位买我家槐树的老伯。他骨瘦如柴,看上去只有两个大眼珠子在晃荡,看到我爷爷,他竟然高兴了起来。我爷爷说明来历,意思很简单,就是说卖掉那棵大槐树很后悔,看看有没有可能挽回。老伯很厚道,没有讹诈我爷爷。他说,他也在考虑这件事,他认为春天来了的时候,党中央会想方设法进口一些玉米种子,没有春播,明年无法活下去。但进口的种子不可能是免费的,所以,他后悔买了那棵槐树把钱花掉了。
爷爷一听,这可是两厢情愿。但考虑到人家没有讹诈自己,主动拿出 43 块钱,说这五块钱算是公平买卖。卖出买进不能原价。老伯说没法入账,这叫投机倒把,是犯罪行为。他不敢这么做。
今天的人可能无法理解,那时候的人非常纯的。
爷爷笑着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入账还是 38 块钱。你先拿着这五块钱,你给孩子买棉衣,还有,我告诉你吃草籽的诀窍。”老伯泪眼婆娑,握着五块钱的手颤抖不停。五块钱,对农民来说,那个年头太是钱了。他的孩子还在热炕上的被窝里,因为没有棉裤而不能出去玩。他仔细听完了我爷爷筛草籽的救命偏方。然后找到会计双方把账搞好,按上手印,爷爷把钱交出,便告别了。走了很远回头一看,那老伯还站在原地目送我们。
稍微有点遗憾的是:直到今天,我,包括我俩姐姐,都没吃过家兔的兔肉。野兔肉倒是吃过不少。据三表哥说,家兔肉不好吃,跟野兔肉差远了。真正遗憾的倒是那棵大槐树,最终没有活下来而被无情地刨掉了。但它毕竟多活了十年,让我和我弟弟每个夏天都能在它的庇荫下玩耍,它枝叶茂盛到了一缕阳光都穿不过去的地步。爷爷在大槐树下午休,我们就到烈日下追蜴蜥,爷爷醒来大吼我们:“看看晒出的痱子!不在大槐树下睡觉,跑什么跑?”那时候俺不知道有代沟这么好的词回复他,只好到槐树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研究蚂蚁。
那别人是吃什么度过那个严冬的呢?且听下回分解。
柳暗花明~2010-09-23 17:13:57 在等下篇呢?怎么改写月饼/树皮了,FOCUS PLEASE!
听松云涛深处2010-09-20 13:18:02 这一点绝了
372138242010-09-20 06:20:53 这几篇文章的确写得很好。
ilovenz2010-09-19 04:16:26 人格中的狗性,羊性常被人挂在嘴边.兔性倒是第一次听说,可以称润涛阎第七定律? interesting!
PHZWW2010-09-18 21:09:26 等着看等着看下期呢?什么时候写得好啊!!
石假装2010-09-18 04:28:03 回复润涛阎的评论:
您很善良,认为村干部们是受共产主义思想宣传影响。我就觉得他们人性坏!共产党那点儿破理论中学生都能识破。
的确,“看不得别人过年”的心里可以借助共产主义冠冕堂皇地发挥出来。
mojoe2010-09-17 16:56:02 荷兰史学家:大跃进死4500万人 毛泽东是头号屠夫
http://news.wenxuecity.com/messages/201009/news-gb2312-1167050.html
润涛阎2010-09-17 10:22:05 回复润涛阎的弟弟、小龙李、北生的评论:
也是一点一点地写。不喜欢打字。很想写政论文,但又怕把这个系列丢下。相亲的系列也没写完就丢下了。以后还得补。
润涛阎2010-09-17 10:20:36 回复石假装的评论:
共产主义的宣传力度很大的时候,很少有人能不跟着走。舆论导向的力量是极大的。村干部无法不受影响。共产主义的理念是诱人的。不喜欢别人比自己过得好,也增加了对共产主义的认同。
润涛阎2010-09-17 10:16:09 回复过路客123的评论:
常吃野兔肉,也就知道兔肉的味道了。倒是不遗憾这个。
润涛阎2010-09-17 10:13:17 回复天涯过客-的评论:
在正常年份,我家那地方不会穷,大平原,地下水位只有一米到两米,排水河流很多,所以几乎旱涝保收。做小买卖,南边到天津市很近,北边到北京城里也就是60公里,40多迈而已。现在有高速路,开车去北京上班都问题不大。在1949年以前,严格说在1959年以前,几千年里也很少有饿肚子的事。河北穷的地方在山区,太行山一带,冬天穿不上棉裤的在那里。还有就是沧州那一块盐碱地,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毛泽东不让做小买卖,否则,我们家乡找不到几个穷人,围着两个直辖市,种菜卖菜都发财,养猪卖肉都比当教师挣钱多。当然战争年代会出现灾荒,因为播种时逃命。所以,我们家乡大地主很少有,因为你剥削长工太过分,人家就倒买卖去了。地主要管一个长工一家子的吃饭穿衣还得帮助盖房娶媳妇。赚不了多少钱。所以,大家生活都差不多。共产党强行划分成分,搞马克思的共产但又不共妻,一半马克思主义,一半封建主义。引进生产线,要引进一套,不能引半套。这是根本。共产主义到底行不行,到面前为止还没有人试验过,马克思说的非常清楚,共产主义没有婚姻没有家庭,而各个国家搞的共产主义是有婚姻有家庭的,是假马克思主义,是修正主义。搞砸了,不能说明共产主义行还是不行。没人真正试验过。最起码要先在一个县或者一个地区搞一下试试,没有婚姻,没有家庭,全部共产。如果不行,那才说明马克思的共产主义不能搞。就好比引进西医做手术,你开刀,但必须用针缝上。如果只开刀,人死了,就说西医不行,这个缺乏科学依据。
石假装2010-09-17 04:04:46 村干部整个一土匪,还他妈振振有词。该杀!
润涛阎的弟弟2010-09-16 14:07:26 涛哥就是能吊胃口。顶
北生2010-09-16 12:48:40 阎先生,我期待着您把<流血的婚姻>写完.
过路客1232010-09-16 05:37:40 兔子肉到底是没有吃成,不过有衣服穿了,也不算遗憾
天涯过客-2010-09-16 02:55:52 > 他的孩子还在热炕上的被窝里,因为没有棉裤而不能出去玩。
以前听河北一位友人说,成年后,他家只剩下他和他的母亲。他们共用一条棉裤,冬天只有一个人能出去干活,或者讨饭。
1948年大旱,严重失收,到了冬天,大雪封山,没有找到多少活干,讨饭也很难讨到东西。经常几天吃不上东西,年前某个晚上,母亲给他下跪,要他去当兵,他扶母亲上炕,两人抱着哭到天亮,有人敲门催他上路。他即跪下给母亲磕头,穿上棉裤出门,跟随同乡们去邻乡追赶部队。
下次回家,母亲已在后山黄土堆下。
你们地方,什么年代、有多少家庭,全家共用一条棉裤?
小龙李2010-09-15 23:10:32 好文抢先读
润涛阎2010-09-15 20:59:08 这个是草稿,写完就贴上了。错字病句以后再改了。另外,我想到哪就写到哪。以后再考虑顺序。大槐树和小狗的故事得等以后了,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