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二奶的传奇经历合订版

Visits: 201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洋插队的峥嵘岁月(1)

引言

 

穿过白色的棉花山便可看到一个蓝色小球,小球上有两块比较大的土块,土块上有因为太渺小而看不到的人;两个土块间有一个兰绿色沟沟,这个沟沟被渺小的人称为大洋,西边的人盼望太平而把这个沟沟称为太平洋。从八十年代初西边土块上的人便争先恐后地穿过这个沟沟到另一边的土块上讨生活。在海龟还不流行的时候,这个跨沟沟的方向是单行路。这些渺小的人们有不少干出了可歌可泣的大事业,也有的经历了被称为“洋插队”的酸甜苦辣。爱情、事业、家庭宛如不同颜色的几股乱麻,互相缠绕,构成了绚丽多姿的人生画卷。在这个画卷里的一席之地上有一位女士,她的名字叫芳芳。

 

有人说,只有飘在云上的千里眼才能看清楚这个沟沟两边的土块。也有人说,那双飘在云端的千里眼正是芳芳们的泪水蒸发后凝聚而成的。

 

正文

 

[一]

芳芳和她老公同龄,都是从四川下乡到云南在山沟沟里度过了4年的共同生活的知青。在插队的日子里生活辛苦,但大家都苦;劳动强度大,但慢慢也适应了;生活枯燥,但有人爱。芳芳的日子过得比较充实。二人准备结婚时赶上了77高考。芳芳学的是中医,他学的是西医。大学一毕业二人就结了婚。芳芳当了三年医生,丈夫当了三年研究生。研究生一毕业他就来到美国读博了。两年后芳芳便带着四岁的儿子一起到了美国。

 

芳芳到了美国遇到的第一个困难便是英语,大学学的那点英语底子使她只能够到中餐馆当waitress。芳芳长得眉清目秀,小费倒是不少,但常常遭到这位台湾来的餐馆老板的性骚扰。一开始只是语言骚扰,到后来他就假装不小心触摸一下,芳芳痛苦的表情背后是他的奸笑。她不愿意呆在家里吃闲饭,只好忍着。毕竟需要俩人共同养家糊口。

 

一天,老板给了她一个袋子,说是礼物表扬她手脚麻利。她自己也觉得受之无愧,她一人可干俩人的活。她到家打开一看,是一件漂亮的内裤和一柔软的乳罩。芳芳看到后气得哭了。

 

丈夫毕业后在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找到了博士后的位子而继续当实验室的苦力,全家在华府与巴尔的摩之间的一个小镇住了下来。我们两家相距很近,变成了朋友。

 

芳芳不想在餐馆干了,便找来报纸看广告。反正插过队,什么苦都吃得了,便申请了在一份报纸广告上看到的长途开车运报纸的差事。她自信能胜任这个工作便开车去了那家公司。公司经理说这个活太辛苦你恐怕无法胜任。芳芳镇定自若,她说她要试试。又没有找到别的人,经理把路线图和运报的数量交待了一下让她试一试。原来这份工作要自己开自己的车,而且必须是有顶不漏雨的大面包车,英文叫van.

 

芳芳回家后跟老公商量要买一辆二手的大van。老公同意了,当天便通过广告筛选买到了一辆二手车,只花了$2500. 送报纸的活非常辛苦,要把车开到华府一家印刷厂,自己把50箱报纸搬上车,那就是2000多磅。要晚上才能到印刷厂装车,连夜开500多英里到达另一个在大山里的小城。在那里,由当地的送报人员卸车运走把报纸送到各家各户。

 

没有经验的她第一天晚上装车时太着急等装完车腰都直不起来了。那时高速公路速度限制只有55迈,中间除了加油没有休息时间,否则无法按时到达。对于这个工作,时间就是命根子。芳芳谨慎驾驶着这个装有两千多磅的大van,一夜没合眼顺利到达了目的地。在那里,送报的人们一拥而上,很快就把车卸完了。休息了一阵子,她不慌不忙地开回去了。晚上到家后,躺上床便是半昏迷似的进入梦乡。她计算着,每三天送一趟,除了汽油、汽车维修等花费外,每年还有三四万美元的收入。比丈夫挣得还多一点。想到这里,芳芳信心十足。

 

然而,她没能守住这份工作。

 

一天半夜下雨,由于车祸路途堵塞了,必须绕行。没有GPS的年代,半夜里的绕行使她彻底走丢了。芳芳着急害怕不能按时到达,一点困意都没有,只有急出来的汗水。等到天亮才知道,她已经远离目的地。七拐八弯,等到达目的地时,她看到的是报差们恶狠狠的目光,听到的是没完没了地Fxxx,更让她无法容忍的是,经理打电话告诉她把她解雇了。

 

芳芳听到后哭了。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洋插队的峥嵘岁月(2)

 

 

 

(二)

反思了一阵子,芳芳认识到不是自己不能干,而是运送报纸对时间的要求太高。想到这里便有了自信,她找到了给中餐馆长途运送蔬菜的工作。虽然活更累一些,但时间不那么要命了。慢慢熟悉了路途,芳芳对这份卖体力的工作心满意足,毕竟躲避了餐馆老男人的性骚扰,也没有了运送报纸那时间上的苛刻。把那辆大van卖掉了,买了一辆只有两年新的小型卡车。这种车是小建筑公司用来拉木料和石子用的,如同轿车也是有前后两棵轴,只是后面的轮子是复轮。这种小卡车路上偶尔能见到。

 

过了两年多的样子,芳芳的老公在一家医药公司找到了工作,全家搬走了,买了他们的第一所房子。芳芳继续她的运输送货,东跑西颠,很少时间着家。

 

自豪的她只是偶尔会回忆起当年穿着白大褂在医院里当医生的神气。往事如烟—被时间老人吹走了;往事不如烟—留在记忆里是那么真切。最困扰她的是不知道朋友们怎么看待开货车运货的自己。人,尤其是失去光环的时候,想到的除了吃饭外还有是否被别人看得起的所谓“尊严”。她左思右想,至少润涛俩口还会把芳芳当朋友的。

 

古人说,没事时别念叨某人。那叫“说曹操曹操到。”这事您还别不信。

 

我看到当地报纸介绍一家中餐馆,便建议老婆去搓一顿。老婆一听愣了,这晚上下这么大的雨去饭馆吃饭?我立刻解释说,越是这个天气饭的味道越好,平时那么多人等着,厨师哪能下真功夫?老婆知道我是胡搅蛮缠,但也答应了,便冒着大雨去了那家餐馆。在餐馆里我们的话题就是芳芳一家。闲聊完了,老婆等待的最后一道程序是那个叫Fortune cake里边的纸条。老婆迷信那个东东,把它看成经文。吃完饭,打开了我的字条,上面说的中文意思是:“当你帮别人忙的时候就打开了你入地狱之门。”

 

我和老婆愣了很久,过去得到的都是好话,或者是哲学信条。今天怎么得了这么个玩意?我便问老婆,这是泛指还是特指?老婆说当然是特指,就是这几天如果有人让你帮忙,你可千万别答应。要是泛指,你哪能还会活到今天?

 

路上想,最近不会有人求我帮忙吧。回到家刚一开门就听到了电话响,跑过去拿起电话一听“老阎啊?”听到说话带有哭音,“我是,我是,我是润涛。你是哪位?”我立刻追问。因为她带着哭音,我没听出来是芳芳,平时听到的都是她的朗朗笑声。“我是芳芳,我的货车翻了…”

 

我立刻追问她在哪里。她告诉我说警车开过来了,你们要是能来就过来。她讲了她的地址就在一个出口处不远,路边上有个电话亭。我告诉她我们马上开车过去。

 

放下电话,我和老婆四目相对。我俩同时想到了饭馆的那个纸条。该怎么办呢?难道今晚就要打开下地狱之门?可芳芳刚好把车翻在了咱家门口,这忙能不帮吗?

 

我想,我自己一个人过去,我死了,老婆还能照顾孩子。可老婆说:“你自己从来不认路。我不去,你能找到吗?”老婆说的可是实话。有一次去接老乡,没有老婆看路,自己开车围着环城路495转了整整一圈。

 

正当踌躇不决时,老婆说纸条上的经文有解。按照常理出牌,才会下地狱。所以,不按常理出牌就是了。

 

我家有三部车,两部日本新车(一部马自达minivan, 一部Honda civic),一部美国造早该退休的大破车。可这部旧车还能开,而且非常舒适。卖吧,没人要;扔了吧,太可惜。今天有用场了!我暗自为没有扔掉这部破车而高兴。救命呢!我的天爷。

 

打开车门,我恨不得跟这破车喊亲爹。能给第二次生命,比亲爹能差多少?

 

大雨滂沱,这部还没有电子喷射靠汽化器供油的福特LTD老爷车竟然一打就着火了。装上所有修车的工具便出发了。刚要上高速,老婆边拿着地图边指挥我走乡间小路。我明白了,这也是“不按常理出牌。”

 

本来不到一小时的高速路,走小路过无数的红灯,走了90分钟。天太晚了,加上大雨,小路上车辆很少,我们平安到达。远远看到了高速路上的三辆警车,便有点放心了。芳芳人没事,最多是经济损失。

 

芳芳在雨中颤抖着,看着翻倒了的车无限惋惜。她不肯钻进警车避雨,我们让她到我们的车子里休息一下。不久,一辆吊车过来了,很快就把货车正了过来。原来是因为一个轮胎爆了而失控,大雨中芳芳突然打方向盘用力过猛导致车子翻倒了。车子平着向右倒下去的,芳芳除了惊吓外,身体没受伤。

 

货车被吊车正过来后,我们才注意到借着警车大灯的光亮,虽然前边地上一片狼藉,但估计只有十来箱子的蔬菜撒在公路上。其它的,都还在箱子里。我的着眼点是借着一辆警车的右灯光线换备用轮子。警察说要把路上的蔬菜铲走,等会儿就有铲车和垃圾车过来。我们认为那些箱子完全可以重装,便决定把蔬菜重新装入箱子。能捡起干吗扔掉?

 

等我把备用轮子换好,老婆和芳芳已经把所有的蔬菜都装入了箱子搬到货车后面了。我们很快就把这些箱子装入货车。大的菜叶子都捡起来了,小的被雨水冲走了,路上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唯一的损失就是那筐螃蟹,摔到地下后盖子给摔开了,大约有10几只螃蟹跑掉了。剩下的大部分还在互相咬住大腿打内战呢。三位警察穿着雨衣愣愣地看着我们,这对他们来说简直不可思议。我们三人在雨中干活,没有雨衣,风太大也没法打伞,尤其两个女人竟然吃得了这种苦。警察们竖起大拇指惊叹我们的敬业精神。他们不知道,这些货物不是公司的,是芳芳自己掏钱买的。

 

跟警察们道了谢便决定开到我家,等天亮到修车店换上新轮胎后芳芳便可继续送货。由于没有撞到它物,货车除了油漆划痕外,没什么大碍。

 

我们还是“不按常理出牌”走乡间小路,一辆警车一直在后面跟着,似乎不放心翻过来的卡车还能开走。此时才认识到美国警察并非是只找你麻烦的麻烦制造者,在需要帮忙的时候,他们还会挺身而出的。

 

坐到车里后才感觉到湿透了的衣服死死贴在身上,那个难受劲就甭提了。我毫不犹豫想脱掉湿漉漉粘在身上的衣服趁着黑夜裸体开回去。可是不把车停下,牢牢粘在身上的衣服竟然脱不下来。可要是把车停到路边,后面的警察一定会认为车子坏了而走过来的,便只好作罢。那个痛苦,比雪地里受冻难受得多。

 

到家后我便督促芳芳去换衣服,看到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倒让我觉得我这个在农村里长大什么苦都吃过的老农民有点娇生惯养呢。

 

第二天一早,芳芳才发现昨晚我们开的是那辆旧车,放着两辆新车不开,她迷惑了。我告诉她事情的原委,她听后也觉得有上苍的暗中保佑,连货物都没损失。

 

一年后,她就换了一辆半新的truck,一次可以拉很多吨货物。有了这个庞然大物,她便跟几家搬家公司有了业务来往。搬家公司不缺苦力,但truck出了车祸或按时维修时,她就可以顶上。这样,芳芳有时大赚一笔有时比较闲。那时时髦的是BB机,芳芳除了腰挎BB机外,还有了个叫大哥大的东东在身边。大哥大可不是现在的手机,就跟一块砖似的,手心里根本放不下。她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使用大哥大的人。这样,联系业务就方便多了。送货与搬家兼顾,来回不放空。效率提高了不少。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洋插队的峥嵘岁月(3)

 

(三)

开大truck跑运输,需要雇用两个苦力。本来这是一件非常容易办到的事,但对于女人来说就不同了。她把自己要找搬运工人的事儿告诉了与她合作的一家运输公司的owner,是一对老夫妻。业务基本上交给了儿子,二老只接个电话什么的。老太太对芳芳有好感,建议老头在自己的公司里物色两位信得过的工人。老头把两位膀大腰圆的黑人介绍给了芳芳,说这二位虽然没什么想法来帮你出点子,但非常老实可靠。二位胆子小,是正派人,最适合跟着芳芳。芳芳与二位见面后,先是愣了一会,这两个黑黝黝的汉子站在那里如同两个铁塔。老头告诉她说,他们俩不仅仅是你的工人,还是你的保镖。有他俩在,什么流氓也得吓跑。

 

芳芳答应给他俩的工资比原来高出10%,二位听后觉得这位新老板很随和,便点头答应好好干。

 

丈夫给芳芳买了手枪。遵照丈夫的嘱咐,芳芳有空时就带着两个黑人一起去打靶场练习射击。当然芳芳不会让他俩动枪,只是在旁边看着。一段时间下来,芳芳的枪法就很不错了。这更增加了没读过书的二位对老板的佩服。

 

动物学家做过试验,把两只狼放入猴山与一只猴子在一起。起先这两条狼便想吃掉猴子,可猴子的智商远远高于狼,狼非但吃不到灵活能上树的猴子,而且久而久之便被猴子驯化成了奴隶,猴子让他们怎么着他们就怎么着。

 

同理,久而久之,这俩彪形大汉就成了芳芳身边的两条狼,而芳芳就是那只猴子。芳芳猴假狼威,哪里都敢闯,一切顺利。遵照她的建议,他俩也成了虔诚的基督徒。

 

然而,一次搬家送货碰上了麻烦。芳芳开着卡车快到目的地时竟然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她停了车看看地图,想下来看看路牌。刚打开车门,拿着酒瓶子喝得半醉的两个黑人看到开车的竟然是个女人便突然冲了上来。嘿嘿嘿奸笑着便用脏手摸芳芳的大腿。芳芳没有动她身边的手枪,而是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喷枪。两个家伙看到后立刻转身逃跑了。车里边的二位莫名其妙,问芳芳那是个啥东西竟然比枪还吓人。芳芳趁机吓唬他俩:这个东西比枪厉害。枪打伤了,还能治好;这里边的雾一旦喷出来,他的眼睛就要瞎了,里边是浓硫酸。枪伤治好就好了,而瞎子的命运可就惨了,要在黑暗中摸索一辈子。二人听后说老板您太神了!本来芳芳就是他俩心目中的神人。

 

芳芳送货的活儿时紧时松。看到她驾驶着个庞然大物竟然进退自如,转弯换道机动灵活,我们大家都打内心里佩服她。而且走南闯北随叫随到,哪里需要哪安家。每当想起芳芳,我们都不由自主地哼起当年的石油工人之歌:

 

“锦绣河山美如画,

祖国跃进跨骏马。

我当个石油工人多荣耀,

头戴铝盔走天涯。

鸭绿江边迎朝阳,

昆仑上下送晚霞。

天不怕,地不怕,

风雪连天人随它,

我为祖国献石油,

哪里有石油,

哪里就是我的家!”

 

这样的日子对芳芳来说虽然辛苦,但看到儿子在茁壮成长而且老公在大公司里的工作顺心,自己依然觉得苦中有甜。

 

运货搬家,一干就是12年,等于三倍云南下乡的经历。12年,锤炼了她钢铁般的意志。12年啊,里边的酸甜苦辣一一写出来那要写个长篇。

 

12年与男人打拼的体力劳动,风吹雨打,强光暴晒,她的脸黑黝黝的不需要涂抹油脂也发出光泽,只是有点糙;炼出来的板子一样硬的腰板脊背,只是有点驼。当年当大夫的红酥手早已磨出了硬茧,抓起带刺的木筐子不用带手套。这些都没有引起芳芳的自怜。只有当看到一根根白发从头上钻出来的时候,她才仔仔细细地照起了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已经不像个女人。她感叹道,原来女人长年累月干男人的活也会变成男人!

 

恩格斯说什么:“劳动创造了人。”而事实上应该说,劳动创造了男人。女人,决不是劳动创造出来的。那桃红的嫩唇,那似柳的细腰,那突出的乳房,那白皙的皮肤,那纤细的长腿,……是霓虹灯下的舞池里蹦跶出来的还差不多。

 

对着镜子看看自己,想想别的女人,想想自己的过去,她哭了。但哭得不怎么伤心。

 

这个图是国内喝多了的处长们带着各自的小蜜集体裸泳时感叹眼前的美景,情不自禁得唱出了“锦绣河山美如画”。只能贴这张,其它有裸体小蜜的,不能贴。见谅。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洋插队的峥嵘岁月(4)

 

(四)

 

芳芳感到悲哀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花容月貌早已荡然无存,更让她难过的是每当丈夫带她出席公司晚宴的时候,她都能体会到丈夫的痛苦。哪滩牛粪不期望插上鲜花?何况丈夫还算不错的一滩。丈夫多次提出让她卖掉大卡车,在家享清福,反正钱也够花了。可芳芳不肯,还跟老公忆苦思甜说当年上山下乡每天累个半死一个工值才三毛钱,现在只要有活干,小活一天也能搞几百美刀。钱能挣,为何不挣?对于芳芳这样的勤奋人,呆在家里没事干的日子她还过不习惯。

 

公司决定让芳芳的老公去中国的分公司当买办。芳芳倒有跟他一起回去的想法。那毕竟是自己穿着白大褂风光过的祖国,似乎觉得回到那里就不需要干男人干的体力活了一样。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儿子还没上大学,把他一人留在美国是不可能的。如果让老公自己回国,那里二奶小姐小蜜的狂蜂浪蝶的风潮他能抵挡得住吗?然而,她没有选择。

 

 

 

一天送货回来的路上去吃饭,芳芳看到一家门诊部广告,上书中英文字两种文字她都清楚,那是针灸。她出于好奇便推门进去打听了一番。原来那位中医也是从国内来的,也是女的,也是四川人。芳芳明白了自己也能开个诊所!一缕光亮在她的眼前闪过。“还有穿上白大褂当医生的那一天?”她开着货车自己兴奋起来了。明白了开针灸诊所的手续并不太难,她开始做这方面的尝试了。

 

 然而,她心中总有个疑问:出弓没有回头箭。离开门诊这么多年了,再当医生,不会是梦想吧?

 

 芳芳极意要开诊所,不仅仅是因为当医生不开卡车的虚荣,而是不再东奔西跑。诊所开在本市,等丈夫回美国工作后她就可以跟丈夫同寝共枕,尽妻子的义务,也能享受“家”的温暖。

 

 随着大卡车轮子的飞速旋转,儿子的年轮也在增加。不辜负父母的期望,儿子考上了名牌私立大学,人们常说的常春藤名校。只是老公在国内没有经得起灯红酒绿的诱惑,到底在国内他找过多少女人无从知晓,只知道他帮忙把一位妙龄女郎办到了美国。要不是按照公司计划回美国,他也不会把二奶带到美国的。

 

 

 

二奶来到美国后,和他在同一公司不同部门上班。她不仅仅年轻漂亮出众,而且性格开朗,很快就吸引了身边不少单身男人的眼球。本来在办理出国手续时,二奶曾信誓旦旦地告诉芳芳的老公说你只要离婚就可以了,爱你没商量。房子、存款等等一切财产都不考虑,爱的就是你这个人。所以,赶紧办理离婚手续,时间最要紧。他也下了恒心,要跟芳芳谈离婚的事。孩子也上大学了,离婚对孩子的影响也不需要考虑了。芳芳听到离婚二字脑子便嗡嗡作响,犹如五雷轰顶,根本没有听进去老公给予的离婚优厚条件。

 

 

 

苦心经营着这个家, 12年卡车轮子滚滚的声音在耳边轰隆隆驶过,震颤了平静的心,碾碎了白头到老的理想。把那些苦难等闲视之都是为了一个温暖的家。然而,得到的结果竟然是突如其来的婚变。芳芳放声地哭了。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洋插队的峥嵘岁月(5)

 

(五)

昏沉沉几天过去了,芳芳想知道二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便在下班前把车子停到公司停车场附近。这不仅仅是嫉妒,也有好奇的成分。她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狐狸精能把与老婆同甘共苦二十多年的丈夫夺走。当看到老公和一位差不多可以当自己儿媳妇的女人同时走向停车场,她便把眼睛聚焦在女孩的脸上,然后全身扫描了一番。情敌开车走了,芳芳慢慢地平静了愤怒的情绪,如同疾风骤雨过后的云霁天晴。报复她的想法减轻了不少。看看二奶,再看看自己,她觉得老公的选择不合情但合理。如果自己是男人的话,也该选择二奶,这是明摆着的事。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世界上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只要为对方想一想,八成能想通。

 

芳芳想通了便同意离婚,只是在孩子上大学的费用方面要跟他好好谈谈,还有房子问题,这么多年来自己挣的钱比他还多,不能便宜了那个狐狸精。但出乎意料的是老公什么都不要,连早已付清了贷款的换过两次的豪宅都没必要卖了,全部归芳芳。俩人15万美元的银行存款归儿子的学费,也由芳芳管理。老公只要他自己的那部车和自己的衣服,剩下的包括锅碗瓢勺全部归了芳芳。所以,离婚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出乎意料的事儿登场了。世界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儿,只有人想不到的事儿。因为人没事儿的时候会找事儿。

 

二奶接受了一位年龄比自己还小一岁的美国男同事的邀请去参加舞会。然后,二人到酒吧消费了不少红酒后回到宿舍又消遣了热烈亲吻的激情。跟异国男人上床,对她来说比当二奶时跨越的那一步还容易。只是,她需要这个新情人给她时间来处理掉与芳芳老公的关系。

 

当芳芳的老公办完了离婚手续的那天晚上开车兴高采烈地去敲二奶的公寓宿舍门时,他发现一位似曾相识的男孩子也在房子里边。打了招呼后,那位小伙子便告辞了。二奶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没打电话就过来了?”他听后感到莫莫名其妙,自己从来没有先打电话的习惯呀,今天是怎么啦?这公寓可是我租的呀?便把自己已经办完离婚的消息告诉了二奶。他想有了这等喜事二奶一定心花怒放。

 

二奶听后立刻发问:“什么?房子也归她了?那你还找我干什么?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跟你老婆孩子是真情,而跟我是没有情的性。”他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便说:“你不是说我只需要离婚,财产都不要,爱我就爱个清白!白白的,白得像一张白纸么?”

 

“别跟我白乎,你给我出去!你白什么白?你看看你的脸,你的年龄,你的身高,跟刚走的那位能比吗?”二奶怒不可遏地数落着。听到二奶的咆哮,他气得浑身发抖,跌跌撞撞站立不住。二奶顺势把他推出了门,就听“咣!”的一声,二奶便把门关上了。

 

他只好离去了。想想那位二十出头的白人小伙子,看看自己四十八岁的人了,说什么也没理由不把二奶让出来。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世界上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只要为对方想一想,八成能想通。何况这事明摆着是可思议的。

 

他只好找到一家旅馆过了夜,第一次彻底明白了辞典上“鸡飞蛋打”那个成语的真实含义和其寓意之深刻当真令人毛骨悚然,暗自钦佩发明那个成语的家伙太有才了。在旅馆,他跟儿子通了电话。把所有的遭遇全盘告诉了儿子,此时他想到了亲情的重要。儿子如果能理解老爸,至少这个世界上自己还有一位亲人,他这么想着,也想起了老朋友润涛阎的话语:对于男人来说,有性的时候必然把情放在一边;没有了性的时候自然想到了情;性和情都没有了的时候,能想到的只有自杀了。

 

儿子认为爸爸可能撞了南墙要回头,想通过自己跟妈妈打个招呼。芳芳很快从儿子那里得知老公被二奶扔了出来的事。她思索着要么是他离婚太慷慨了,二奶无法咽下这口气;要么是二奶看上了年轻的小伙子,年龄是金钱买不到的,他就成了个“搬运工”。她很可怜他的窘境,也似乎有期盼的愿望或幸灾乐祸的诅咒成为了现实一样的感觉。这一切的一切,兴许是人性的悲哀?她也说不清楚,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最后隐隐约约觉得不是金钱的缘故,只要有真爱,金钱算什么?而应该是年龄的悲哀。年龄不饶人啊,不论男人女人。

 

芳芳从婚变的震撼中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她隐约明白了丈夫离婚的心理。他认为处在更年期的老婆对性生活已经无关紧要了,况且自己还是独立能力极强的女性,经济上又没有负担,离婚的打击应该只是在脸面上的。加上给老婆如此丰厚的离婚条件,他就心安理得了。然而,他不理解女人对家庭的认同感决不是金钱所能换取的。现在,他自己也该尝尝被抛弃的滋味了。

 

芳芳想着他的可怜样子,便为他默默流泪。也说不清是哭他还是哭自己。

 

(待续)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洋插队的峥嵘岁月(6)

 

(六)

芳芳卖掉了大卡车,有了开诊所的第一桶金。便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儿子。儿子听后突然问妈妈为何不在中国当医生跑到美国卖苦力?芳芳说你爸来美国读书妈妈才来美国的呀。儿子还是不解,说爸爸毕业后你们干吗不回去呢?芳芳刚要说想让儿子你在美国读书啊,可一想这不让儿子听后内疚吗?便说人生的路是单向的,往前走过去就很难回头了。

 

儿子是个明白人,鼓励妈妈说诊所一定会办好的。儿子佩服她的刻苦精神和毅力。听了儿子鼓励的话,芳芳激动地在屋里手舞足蹈起来,这是她决定开诊所后听到的第一个人说出鼓励的话。她认为可以重新穿上白大褂不再开着卡车在风风雨雨中飘摇了。

 

从找房子到装修,门诊部开起来也费了不少心血。开起来以后,也没有像芳芳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她到处张贴自己复印的广告,可是来看病的人很少。一位美国老太太对芳芳的针灸治疗非常满意,她在自己的教堂里给芳芳做广告。这样,芳芳的诊所慢慢地红起来了。芳芳对宗教的信仰更加虔诚了。芳芳告诉我说:“美国文化就是教堂文化。”芳芳还多次请求我加入基督教。看到我踌躇不决,还说:“老阎你们俩口太迷信科学了!”我说:“我这个人经过了文革再也没有信仰了。但看到你的诊所如车水马龙,我为你高兴,也觉得基督教的神力巨大无比。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加入。”我说这话时也真的为朋友的成功而高兴,但加入基督教的事便拖了下来。

 

一天半夜芳芳已经入睡了,被“当当当”的敲门声惊醒。第一声很轻,然后声音逐渐加大,听不到里边的反应,到最后跟砸门有一拼。那节奏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在云南时俩人偷偷谈恋爱叫门的暗号。她知道这是他回来了。

 

她快步走出睡房,到了门口刚要开门,突然有一股血从周身流出的感觉。她停住了。原以为自己的心被刀子割裂的伤口早被抹平了只留下了厚厚的疤,没想到原来锋利的刀片埋在了伤疤里边,一旦动一动那伤疤,尖尖的刀刃立刻把疤痕扎破。她使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能压住那刀搅的刺痛。其实,这时候她一只手只要往前一伸,就把房门打开了。

 

听到她的脚步停了下来,门外边的他说话了,带着哽咽的声音。

 

芳芳一直没回话,静静地听着。

 

“今天的国内与当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了。如果你要想干点事儿,你必须适应那里的环境,很多场合你必须应付。否则,你是无法跟别的公司竞争的。这就必然跳进大染缸。再说了,10个当官的有9个贪官,不贪的那个清官必然被淘汰出局。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开始的假戏慢慢地就真唱了。这是我的错,也是人性的悲哀。你当然明白我要是干不成事儿,公司会把我开除的。我忍受不了事业上的失败,才走到了这一步……”

 

门外的他说了不少,觉得该停下来了。该说的也许就这么多了,也许这些话不是现在该说的,而是早就该说的;也许这些话过去也不该说,现在、将来永远都不该说。发明家聋子爱迪生早就发现了人间的铁律:人一生说的话基本上都是没用的废话、99%是没必要让别人听的噪音。没必要把别人当傻子而用废话反复解释。

 

但他还是想知道里边的芳芳听到这些废话后是在哭,还是在笑。可是他什么也没听到。不论是她的哭还是笑都没有他分享的份了。她的泪水早已哭干。她的甜甜的微笑都给了她的病人们,而发自肺腑的灿烂的笑容要留给儿子的大学毕业典礼。

 

他负荆请罪般地站在门外,耐心地等待着……。

 

天亮了,里边的她觉得外边的他悄悄地离去了。从此便是二人长时间的井水不犯河水。他深深懂得:愈合伤口的唯一药物是时间。伤口越大越深,所需的时间越长。他也明白:时间有的是,对婚变伤透了心的芳芳不会跟别人再次进入婚姻围城的。所以,要慢慢地熬着。即使是绿豆汤,熬久了也能熬成治病的中药。

 

然而,绿豆汤未必能真的熬成中药。很多事情不是个人能控制得了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洋插队的峥嵘岁月(7-8)

 

润涛阎

 

(七)

转眼间两年多过去了。在这期间,芳芳的朋友们也都抱着他们能破镜重圆的希望。然而,没人能直接跟芳芳谈论这个话题,因为你刚一开口,她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便立刻用另外的话题把你的嘴给堵上了。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接到了芳芳打来的电话。没想到在电话里她主动提到她的婚姻话题。她要让我帮她分析他为何不再结婚。我立刻告诉她因为他在等你。你要是结婚了,他也会重组家庭的;你不结婚,他就这么过下去了。

 

“老阎啊,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人家都说你把黑的说成白的。而我看,你是把死的说成活的,非但如此,你还要听者相信那真是活的,活灵活现的,活蹦乱跳的,活得有滋有味的,活得长寿的!”

 

我告诉她我只不过是把本来被颠倒了的重新颠倒过来而已。国内的情况我最了解了。我回国跟老同学们去洗浴中心一开始说是桑那,可桑那完后,就是特殊服务了。我这个老外不知就里,跑到楼上才明白那些美式按摩、港式按摩、欧式按摩、宫廷按摩等真实内容。

 

“这么说你也嫖妓了?”

 

我当然没有。所以,我要的不是特殊服务,而是常规服务。也就是没有性关系的服务—简单的按摩。

 

“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所以,你能不嫖,他就不能。骨子里有差异。”

 

这你就错了!你怎么还信恩格斯的胡说八道?我们这个宇宙大爆炸开始后,只有“一个质子一个中子”的氢原子。而高温高压的结果使得核聚变,便产生了100多种元素。到底元素里有多少个质子,是温度和压力决定的。在一定的温度和压力下,让它是什么元素它就得是什么元素。是外因决定的,内因是消极的、是被动的、是做不了主的、是受苦也没办法的。

 

“老阎啊,你就别忽悠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吧。”

 

跟着感觉走啊。你现在的感觉是觉得他还在意你。

 

“你是说他真的在意我?如果当初二奶不甩了他,他抛弃我时是不会在意我的感受的。你老阎还有什么话说?”

 

他当然在意你的感受,否则他怎么会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你呢?

 

芳芳听后哑口无言了。然后,我告诉她,他是在大奶二奶之间也就是“情”与“性”之间找个平衡点,想走第三条道路,结果没走通。当然,你别认为我护着他。他要是把财产给二奶一半,他就不会鸡飞蛋打。其实,二奶当初并非是看上了他的钱,但从他处理钱的态度她认为他心里想的是你和孩子,这才是二奶不能容忍的根本所在。如果二奶懂得“第三条道路”的深刻含义,她就会得到真爱。所以,“即使做不成夫妻,也不是仇人”才对。国人几千年来的“爱情失败,必是仇人”的不黑即白两分法思维很难改变。多数人不认同第三条道路,有的说是虚伪,有的说是白痴。

 

但西方人并不都是这么认为。我的邻居,俩人离婚连房子都没卖,男的发了财找了个漂亮的就离婚了。他把房子送给老婆了,老婆很高兴。还把他的照片依旧挂在屋里。

 

(八)

一个周末芳芳在大商场买鞋,眼角里看到他也在右边的鞋架子上看鞋。她看到他也用眼角朝自己这边搜索着。她肯定他早已看到自己了便迅速离去。她一边走一边想这是偶然还是他在跟着自己?待走到走廊里另一家商店门口,她迅速溜了进去。然后回头看看他到了哪里。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多情了,人家根本没有追来。

 

虽然他没有追自己,芳芳还是觉得那次相见未必是偶然。又过了一个月,他突然闯进了她的诊所,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你病的很重了!上我的车去医院!”

 

芳芳近来感觉到自己是病了,吃不下去不说,身子消瘦的太快了。看上去只有肚子在增大。常常感觉到浑身乏力,但她总以为是劳累过度。最近的一年里病人应接不暇,她用这种生活方式来驱散精神上的孤独,也想捞回那十几年的蹉跎岁月,早把自己的身体置之度外。

 

她听到他的命令,想到当年刚结婚的时候他也曾用这种口吻逼她到医院去看病。那次只不过是重感冒。此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知道这种命令式的口吻,只有把疼爱变成音符才能发得出来。这也与自己的猜测相吻合:“他最近一直偷窥着我。”她没有说话就乖乖地上了他的车去了医院。

 

“医不能自治,”大家感叹着。她是肝癌晚期,癌细胞早已扩散到其它器官。现在已经到生命的最后时刻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到底她最先得的是肝癌,还是肠癌转到肝癌,已经不重要了。好友们先后来到医院看望她,无不为之惋惜。

 

起先大家私下里还是埋怨她丈夫。看到他是那样日夜守候在芳芳的身边,芳芳似乎也原谅了他似的,大家想是否该捏合一下他们的再婚手续,他婉言谢绝了,他让芳芳把遗产全部留给儿子,走的放心。在场的大家看法不一,有两个女人公开讲他是虚伪。他反驳说:“给吃过男人苦头的女人做思想工作,让她再次相信同一个背叛过自己的男人,是不道德的。”

 

芳芳临死前有个要求,能不能帮她妈妈办手续来美。她说她有很多话要告诉妈妈。大家都为此事着急时,她前夫含着泪告诉大家,芳芳在说梦话,她母亲几年前就去世了。大家看着芳芳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不可能是在说梦话。猜测她是在说婆婆?在国内时曾跟婆婆暂短生活过一些日子,婆婆曾经来过美国,芳芳可是个孝顺儿媳妇。婆婆把芳芳当女儿看待,喜欢的不得了。是让婆婆骂儿子一顿然后原谅他?还是她已经原谅了他,埋藏在心里的刀片太过锋利而导致说不出口?这些不解便成了朋友们永久的迷了。

 

芳芳的儿子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她没能等到那一天把她留着的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笑给他的毕业典礼大厅。

 

2003年7月7日,芳芳走了。走的平和,走的安静。一滴泪都没有。只把惋惜的泪水留给了无数的朋友们。芳芳的葬礼非常隆重,找过她看过病的人们以及教堂的教友们很多都参加了。芳芳的前夫葬礼上扮演者丈夫的角色,大家都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责备?原谅?安慰?似乎一切都是多余的。

 

当我看到大家拉着他儿子默默地离开了墓地,回头看去,他还孤独一人站在芳芳的墓前似乎诉说着什么的时候,我的眼前闪现着电影白蛇传的镜头。

 

我擦了擦泪眼,看到的竟然是他和芳芳二人在墓前相拥而泣。

 

(待续)

 

 

 

版权归润涛阎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9)

 

芳芳丈夫姓王,平时属于敢做敢当的主,办事果断很有主心骨。我们称他王老大。二奶的名字叫晓轩。与王老大脱离关系半年后她找到了另一大公司的工作,薪水增加了一大截。本公司的大陆同胞准备开个欢送晚餐,王老大没有参加。

 

她的男朋友但牛与她一起搬走了。她以为但牛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俩人如胶似漆这桩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了,便提问他何时结婚。但牛听后摇了摇头,说自己目前还没有结婚的打算,现在还年轻。即使将来是否结婚,还是没有肯定的答案,一句话就是不愿意走入爱情的坟墓。她听后非常吃惊,便愤怒地跟他吵了起来,说你骗人没这么不要脸的。但牛听后如入五里雾中,坦诚自己没有骗人。她责问说你既然不骗我,那为何不跟我结婚呢?

 

但牛打趣般地跟她解释说爱情与婚姻不能划等号啊,那你过去跟你的男友没有结婚就没有爱情了吗?他的话虽然把她给问住了,但还是无法让她认同。毕竟过去自己是小三,第三者插足未必都能导致婚姻。而现在俩人之间并不是包二奶的关系。没有婚姻的爱情能持久吗?到时你一拍屁股走人,把我个半老徐娘扔下不管了,我的青春付了水流,谁来采摘我这支残花败叶?

 

晚上她无法睡眠,越想越害怕,年龄不饶人啊。眼前的这位但牛小伙子可是不错的,如何把他那漂浮的心定下来呢?她想到了他的软肋,一个巧妙的办法油然而生。

 

她想,一定要怀上他的孩子。她发现每当他看到小孩子在院外玩耍,他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跟孩子玩。但牛虽然喜欢跟孩子玩耍,但最害怕的就是女友怀孕。他虽然算不上酒鬼但也嗜酒如命,常常喝得大醉。可是,但牛即使喝多了,只要还能做爱,他一定会戴上安全套的。也许他过去吃过这方面的亏,吃了一堑长了一智;也许仅仅是害怕生了孩子导致婚姻。

 

然而,这事难不倒她。大智慧也许没有,小聪明她不缺。那叫“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把一个安全套的顶部用剪刀剪开一个口,放在了枕头底下。当半醉的但牛终于让她的前戏动作给搞得亢奋起来后慌张张地取出了抽屉里的安全套时,她便主动帮忙,狸猫换太子,成功地完成了让他的小蝌蚪越狱逃跑到宫殿里找女朋友去。

 

然而,怀孕并非她想象的那么容易,毕竟他不是每天都喝醉的酒鬼。如此精心的策划,不露破绽的行动,终于如愿以偿。那是经历了4个多月的狸猫换太子的游戏才获得的成功。

 

当她发现例假没有按时来,后经医生检查确实怀孕了,才大吼但牛,说你多次酒后做爱戴套都没戴好,你说这要是怀孕了该怪谁呢?

 

他听后有点紧张,说那以后就改成你吃避孕药吧。她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吃避孕药反应强烈,医生建议不能吃。

 

她的肚子慢慢地大了起来,便假装慌张似的告诉了他可能怀孕了。他听后毫无思索般地答复到:流产。

 

“流产?我不同意。我表姐由于做过流产而导致终生不孕,中国人与西方人可能不同吧,这个险我不冒!”他听到她斩钉截铁的解释后一屁股瘫软在沙发上。他随后告诉她:如果你要把孩子生出来,孩子由你负责抚养,与我无关,我还没做当爸爸的计划呢。

 

她进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自己养个孩子,别说还要上班,就是考虑到自己以后出嫁有个拖油瓶也是个难题。可他那么喜欢孩子,不让我生孩子不就是怕我跟他结婚吗?有了孩子后,他的婚姻观就会变的!想到这里,她便孤注一掷了。然而,他还是劝说让她去打胎,并威胁说如果孩子生下来就得由她自己抚养,决不是吓唬。她听到这样的话总是和声悦色地给他讲下不了狠心杀死那心脏在激烈跳动着的亲骨肉。但牛的妈妈得知自己儿子的女友怀了孕,激动万分,她最反对儿子不结婚的主张。有了孩子当上了爸爸,成家的可能性就增大了。并扬言说,你们不要,孩子生下来后由我养着,反正退休了闲着也是闲着。

 

孩子生下来了,这个混血儿非常漂亮,人见人爱。小俩口对这个宝贝都倾注了全部的爱。然而,好景不长,当宝宝两岁多的时候,他俩不得不分手了。她万没想到,从此她便走上了围绕这个儿子归属所引发的爱情、婚姻、事业的艰难路程,还要没完没了的跟律师打交道。上帝总是把五彩缤纷的生活交给精力充沛的人,晓轩就是这样的人。这个小儿子还是个地地道道的神童,他的推波助澜,把原本波涛滚滚的婚姻世界搅得周天寒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版权归润涛阎,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二奶的传奇经历(10)

 

(二)

其实,晓轩早就发现了但牛对她不忠,跟一个在游泳池里认识的女孩扯不清。直到二人公开在晓轩眼前勾肩搭背,晓轩才忍无可忍把这事告诉了但牛的妈妈。她听后很生气,两口子督促儿子跟晓轩办理结婚手续。结了婚,成家立业,好好过日子。这老两口算是比较看重家庭的美国人,父母知道晓轩才是个好媳妇。别说孝敬公婆,就是个人的想法都跟公婆商量,这两口子一辈子都没听说过天底下还有这么有人情味的儿媳妇。老两口喜欢晓轩的程度可想而知。可是晓轩上告父母反而成了但牛与她分道扬镳的导火索。

 

摆在晓轩面前最大的难题是她理解不了但牛为何对她不忠。晓轩对但牛的爱是真诚的,是刻骨铭心的。她一直认为但牛是真心爱她的。但牛每天要说上几句“ I love you, my sweat heart!” 非但如此,但牛跟她学中文学的第一句话就是他要求直译过来的“我爱你 — 我的甜心!”而且每天喊个不停。而这句话她从未从中国男人嘴里听到过。非但如此,她还经常得到但牛送给她的鲜花,尤其是过生日,但牛绝对不会忘记的。这使空虚而且爱好虚荣的她自然感觉到自己得到了真爱。她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爽快性格的人,自然把全部的爱都给予了但牛。对他不仅百依百顺柔情似水,而且疼爱有加。她成了他的小乖猫。

 

然而,但牛心中最爱的却是在游泳池遇到的新女友。这个女人给人有点冰冷的感觉。但牛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巴结上她,在她面前,但牛成了一条温顺的哈巴狗。

 

对于但牛与新女友的详细内情,晓轩猜测不到。她便在自己的言行中找差距,看看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她思来想去,觉得语言的可能性最大,有时但牛跟她讲幽默笑话,她完全听懂了但还是找不到笑的理由,毕竟不知道那些俚语典故。这使她每天晚上恶补英语俚语大全,想做一个让但牛称心如意的妻子。

 

过了一段时间她发现问题可能不是出在这方面。她们公司有一位认识“柳大妈”的,据说柳大妈学识渊博,尤其是在男欢女爱婚姻家庭方面。晓轩便去找她咨询一下,看看这位柳大妈有何高见。柳大妈年龄只 30 出头,但大家都这么称呼她。柳大妈听完她的叙述,哈哈笑了两声说毛病出在了你根本没有读懂男人这本书。

 

柳大妈告诉她,人并非能用“好人”和“坏人”来划分的。对于婚姻来说只有“跟爱你的人结婚”和“跟你爱的人结婚”之差异。因为在一个开放的系统,找到“爱你的人也是你的最爱”其概率几近于零。你必须在“跟爱你的人结婚”和“跟你爱的人结婚”之间选择一种。否则,你就自然成了永远的待嫁女。这也是很多女人不得不过单身生活的根本原因。晓轩听得比较入神,便问,怎么跟不爱你的人结婚呢?柳大妈告诉她,不爱你但接受了你的爱,就能结婚。接受你的爱原因很多,有图貌的有图利的有图名的,也有图享受伺候的。

 

比较之下,在他们的三角恋爱中,晓轩爱但牛的程度远远超过那个女孩;但牛爱那个女友的程度远远超过爱晓轩。为何有这种现象呢?因为但牛得到了晓轩的真爱太容易了,几句话就完活了。而他追那个女孩追得非常辛苦。对于男人来说,一块金子,如果轻易就到了眼前,他会认为那是个外面光但不值钱的驴粪蛋;而一个驴粪蛋,如果大家都在抢,或者很难得到,他便认为那是金子。

 

所以,男人历来认为妻不如妾;而妾又不如偷。您要是认为偷到的情是男人眼里的最高价值,您也错了。因为男人认为“偷不如偷不着,”所以,“偷不到”的价值最高;偷到的要比妾价值高;妾要比妻子价值高。

 

也就是说,你越对他好,他越不领情。典型的例子就是但牛对爱他疼他的小乖猫晓轩弃之如蔽履反而甘愿给那个对他冰冷的女人当哈巴狗。用一个字表示,那就是:贱。

 

这个地球上的男人,不论肤色,不论语言,不论文化背景,都有同一个共性 — 贱。

 

这是达官贵人商贾富豪能与街头流氓共享带有性病脏了吧唧的妓女的原因。理由很简单,如同上面说的“大家都抢的驴粪蛋必然是金子”的道理一样。同时,身边的妻子是免费的,而妓女要花钱的。花钱越多,男人认为价值越大。当然,花钱也得不到的,那就是价值最高的了。

 

晓轩的悲哀在于,她不懂得男人有这么个特性,而轻易地把真爱献给了但牛。也许她知道有的男人贱,但她不知道所有的男人都贱。她建议晓轩要记住的是柳大妈的第三定律:

 

男人要是不犯贱, 地球就得倒着转。

 

诚然,男人与男人犯贱的程度有很大差异,但改变不了本质上“越是轻易得到的,越不值钱”和“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天性。

 

女人呢?有智慧的女人不是仇恨男人,也不是抱怨或试图改变男人的特性;而是因势利导,达到自己得到真爱的目的。缺乏智慧的女人其特点就是只知道抱怨与报复。当爱情遭到挫折的时候,便把爱变成恨,并以十倍的疯狂,百倍的热情复仇。

 

男人有男人的缺点,女人有女人的短处。问题不在于为何上帝这么造的人,而在于你如何因势利导。既然你改变不了天性,你就要适应甚至驾驭它为你服务。

 

晓轩听完了柳大妈没完没了地唠叨,觉得她的话似乎有道理,又似乎是在忽悠。这种感觉她似曾有过。对了,想起来了,那就是每次看完被称为网络文豪润涛阎的文章后的感觉。回家的路上,她把这种感觉上升到理论高度:不能当真。她进而认为柳大妈肯定是被男人们害惨了,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她全然不知道事实上这位柳大妈有个温暖的家庭,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柳大妈讲的这些道理,年轻的晓轩根本不懂,更别说怎么利用这些知识了。她就是位报复性极强、缺乏驾驭男人智慧但聪明绝顶的女人。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晓轩也一样,她还是我行我素,反正到了这步了,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那个狐狸精。晓轩可不是白吃饭的,她想好了各种对策,就看下一步但牛的打算了。火来水挡,兵来将挡。如果他能痛改前非,便能得到她的谅解;如果他忘恩负义,她必将伺机报复,决不留情。

 

(待续)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二奶的传奇经历(11)

 

(三)

 

当晓轩得知但牛告诉他父母说他很快结婚,但新娘不是晓轩后,她便使出了杀手锏来报复了:孩子是你的孩子,你要是想跟那个布朗蒂黄毛结婚,孩子我不要。我也不出抚养费,你要是找法官判决要我出一半抚养费的话,我就一拍屁股回中国了。你到中国去找我好了!

 

在晓轩看来,没有女人想当后妈的。这必然导致鸡飞蛋打。反正你对不起我,我就报复你。而且毫不留情地、特别狠毒地报复你。我还年轻,长得漂亮,结婚没问题;可你带着个孩子去找谁呀?你就既当爸又当妈吧!所以呀,过不了三星期,你就会乖乖地找我道歉,跟我去取结婚证。到时答应不答应的主动权在我手里,你不立个字据什么的那是没门!我报复你是假,最终受害的当然是那个黄毛狐狸精。

 

万没想到她这个决定让但牛和他的新女友吃惊不已。他一直害怕晓轩一生气把儿子带回中国,让他一辈子见不到。只要在美国,他情愿出抚养费。吃惊的倒不是她的报复心理如此强大,因为他们老美的想法跟晓轩不一样,对当后妈并不怎么在意,所以,想不到她是在报复;吃惊的是她怎么舍得自己生的这么个宝贝白白送给别人。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但牛特别喜欢这个宝贝儿子。他女友虽然对但牛表面上冰冷,但对这个男孩也说不上讨厌,根本就没考虑什么后妈不后妈的。

 

第二天,晓轩就跟着他到他找好的律师那里签字去了。按照但牛的要求,律师早打好了文件。律师把文件分别递给二位后,晓轩一目了然,上面只有两条。第一条是说,孩子 Eric 的生母晓轩主动放弃对孩子的抚养权和监护权,放弃一切父母的权利。第二条是晓轩永远不能去看孩子,直到孩子18 岁。

 

这第一条晓轩没什么可说的,第二条18 岁之后也没什么可讲的,因为到了成年了,他爱见谁见谁,爱跟谁喊娘是他自己的自由。在18 岁之前不能见面,这条晓轩提前没想到。

 

晓轩的脑子滴溜乱转,就跟安上了轴承似的。考虑到这是给她的恫吓,她想了想,反正你但牛三周之内就会找我去领结婚证的。那个阴阳怪气的女人绝对不会跟你这个带着孩子的男人结婚的。你一个人既当爸又当妈,受得了吗你?再说了,我对你恩爱有加,你对我也是情深意切,不就是一个小三跳出来插足吗?这事我干过。我走过的路比你走过的桥都多,还跟我玩这套?找律师签字,呵呵,老娘我就陪你了!

 

刷刷刷,大笔一挥,她就把名字签好了。

 

人,是需要有自信的;但多数人分不清“自信”与“自以为是”的区别。

 

办完了孩子抚养手续,按照规定,晓轩找好了远处另一公寓宿舍便搬家了。当她把东西全部搬走的最后一车装完后,她还给但牛挤了挤眼。 然后递给了他自己的新地址纸条。她知道过不了三周他就会登门拜访,乖乖地认错请求原谅。

 

三周时间有多长? 对于晓轩来说,前两周处在幸灾乐祸的亢奋之中,白天时间过的很快很舒服。只是到了晚上,她想起 Eric 一定会喊叫妈妈,便觉得时间慢下来了。第三周她有点坐卧不安了,每天一下班到家就把门保持半开着的状态,竖耳恭听外面但牛抱着儿子进来的动静。然而,她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在信箱里拿出了但牛寄给她的一封信。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里边是裁减下来的报纸。上面是但牛和那个女人的结婚照,下面是结婚的教堂和日期。

 

晓轩此时如五雷轰顶,站立不住。

 

这三周可是让她走过了从希望到失望、从人间到地狱的轮回。然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并没有想到要寻短见,而是在报复的炮弹里添加了新的炸药。

 

她遇到了最大的麻烦:每天晚上都在梦中见到儿子,有时他是在树杈上掉了下来,有时跑到马路上跟迎面飞来的车即将相撞,她每次都在儿子生死关头被惊醒。她要花钱花功夫誓死也要把儿子要回来。此时的她明白过来了,原先的计划落了空。她冷静下来后,觉得自己的签字只是在对方的律师导演下完成的,自己需要有自己的律师。她似乎觉得一旦有了自己的律师,起码这个自己生下来的儿子能要回来的。一旦想到儿子,其它什么都不重要了。那么聪明可爱的儿子,要是真的跟了后妈,是无法让人容忍的。美国法律肯定会把他还给亲生母亲的。隐约失去孩子的痛苦使得此时的她有了新的决定:只要把儿子要回来,让他在母爱中长大,别的就不在乎了。

 

去-你-妈-的丈夫!傻碧才欣赏那玩意儿!

 

(待续)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二奶的传奇经历(12)

润涛阎

 

(四)

 

骂完了,她从电话薄上找到了本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律师看完了她的签字复印件,听完了她的要求,摇着头把材料还给了她:“你都签字了,这个案子没法接。”

 

 

 

报复对方,结果报复了自己。后悔?这个世界要是有卖后悔药的,它的生意一定会让全世界每一个人掏空腰包。

 

 

 

晓轩不死心,觉得美国律师太死板,她找到了一位华裔律师。律师告诉她,这案子有救,就是你能搞到孩子被他们夫妇虐待的证据。

 

“那什么才算是证据呢?”晓轩似乎看到了希望般得追问。律师告诉她,比如孩子被打伤的录像就是啊。“如果孩子大哭的录像成吗?”她追问道。“偶尔大哭一次当然不够,但要是有多次大哭的录像,我可以接你的案子。”

 

晓轩便在上班前把录像机挂在脖子上开车专门到但牛每天早上送孩子去幼儿园的那条路碰运气。俗话说,常赶集总能碰上亲家。一天天这么碰着,每次都是败兴而归。一天早晨,她的车子刚好跟在但牛车子的后面,她立刻兴奋起来了。打开录相机,把车窗打开,一手开车,一手录像。她把车子转到但牛车子的右边与之平行,把头几乎伸到车窗外边以引起坐在后排的儿子的注意。这个儿子虽然还不满三周岁,但他明显大脑发育超前。也许是在这种特殊环境下长大的缘故,他对但牛告诉他晓轩回中国了几年后就回来的话根本不信,他知道是那个黄头发的新妈姆把黑头发的妈咪给取代了。妈咪到底还有多久回来,对他来说就成了每天脑子里的不可消失的疑问。他坐在车里,眼睛到处扫描着周围车里人的头发颜色。唰-唰-唰一道闪电般的信号映入他的眼帘,定睛一看,没错!便大喊妈咪!妈咪!

 

晓轩需要的是儿子的哭声,而非喊妈咪的叫唤声,然而,此时的她早把搜集证据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最不计较后果的爱是母爱。虽然只有一个月没见面,那种沉浸在永久失去亲骨肉的恐惧中的她,一个月远比一年还久远。说时迟那时快,她立刻示意儿子把窗户电钮按下去,这个动作儿子非常明白。可是,他的座位是在座椅上外加的婴儿座椅,离窗户按钮太远,够不到。

 

也就是在此时,但牛看到了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也就是在此时,就听“咣”的一声,晓轩的车狠狠地撞上了前边车的尾巴。她半个伸出车门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车门钢框上,鲜血立刻从面颊流了下来。车子倒是动弹不得了,但她立刻昏迷了过去。但牛看到此景,先迟疑了一下,然后一踩油门就追上了前边的车子而离开了现场。只是当车子穿过晓轩的车子时,儿子看到了红色的血液在从妈咪的脖子往地下流。他发疯似地竭斯底里地喊叫,要让爸爸停车。但牛似乎没听到一样,他知道晓轩的出现给原本就非常难对付的儿子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困难境地。他的逃跑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属于慌不择路。

 

 

 

看到儿子猴急的表情已经变成愤怒,他此时到有点后悔当初没劝晓轩把孩子带走。现在这么做按说也不晚,可他分不清到底晓轩今天这么干是想要孩子还是想给但牛找麻烦报复他。如果是前者,她理应跟他联系表明态度。在这之前他还认为晓轩不要孩子是以此为要挟,让但牛乖乖地跟她结婚。而现在他相信了黄头发妻子的猜测:晓轩以为把孩子归了但牛,黄头发女人就跑了。到底女人是妇人,唯独妇人能了解妇人,天下最毒妇人心—指的是妇人收拾起妇人来非常残忍,妇人对男人反而要仁慈得多。这一点,只有妇人能体会得深刻。

 

但牛把儿子送到幼儿园,儿子不下车,甩足了小巴掌朝但牛的脸上猛扇过去。面对送孩子的人流,但牛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拉回家去。到了家,他把妻子叫了回来,共同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晓轩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再看看儿子,一滴眼泪都没有了,满脸的愤怒如同斗急了的西班牙公牛,脑袋上的头发都立起来了,眼睛里喷着火光。但牛有点害怕了,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他就会操刀把老爸给宰了。但牛告诉儿子,说你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儿子听后,把眼睛瞪得溜圆,偏偏给他个冷笑的样子。

 

晓轩不仅没死,而且伤势并不很重。她从医院里出来,同事去接她要把她送回家去休息,她说不用休息,我们到丰田敌勒去买一辆车。在美国,卖车难,买车易。买了一辆“丰田。靠骡拉”办完了手续,打通了保险公司的电话,她开上新车就朝柳大妈办公室奔去。她近来反复琢磨还是柳大妈是神人,说的在理。

 

柳大妈听完了晓轩的汇报,告诉她说,你的能力也许可能也许不可能把你儿子搞回来,这要问律师,我不懂。但你儿子会把他搞到你的身边。因为但牛也好,他那黄头发妻子也罢,都不懂得柳大妈第二定律:

 

大人不像孩子想象的那么成熟;

孩子不像大人想象的那么幼稚。

 

柳大妈进一步解释说,在这个世界上,大人犯错次数少,但不可原谅的、荒唐的、致命的错误小孩子不会犯,那是大人们的专利;大人们以为欺骗小孩子非常容易,其实,两岁的孩子都比大人能说谎,而且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法官用的测谎器只能对大人有效,对孩子没用。那玩意儿骗得了大人,反而骗不了孩子。这是科学证明了的。

 

晓轩听后,觉得是那么回事。俗话不也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吗。想到这里,她感觉沉重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但牛懂不懂柳大妈第二定律并不重要,悲哀在于:他不得不听妻子的话将错就错。她发话了:晓轩这么干是冲着我来的,除非她死了,否则要让这个bitch狗娘养的女人知道知道老娘我的厉害。

 

(待续)

 

版权归润涛阎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二奶的传奇经历(13)

 

儿子不吃饭不睡觉抗拒但牛,把他搞得精疲力竭。但牛请来了幼儿心理学医生给他辅导,这个效果还非常明显。但他时时刻刻琢磨妈咪不能见他的原因。他天真地本能地合乎逻辑地做出结论:是爸爸拒绝妈咪见自己。他也就开始琢磨如何摆脱爸爸的束缚而回到妈咪身边。

 

本市法院判决了一个案子,这个案子的原告是两位护士。一位幸福美满的夫妇有一个比较好动的儿子。在给他洗澡时由于浴缸底下没有放一块防滑垫,儿子又好动,一打滑摔倒时脑袋摔在了浴缸沿上。孩子哭个不停,虽然外面看不到伤口,但他没完没了地哭喊使得父母担心大脑内出血便去了儿童医院。到了医院孩子还是哭喊,医生便给他进行各项检察。两位护士问及导致孩子大哭的详情,小两口没有法律观念,太直太天真,便把实情告知。护士做了笔录。如果不是那么天真,只要说不知道原因,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虽然孩子没有发生脑震荡也没有内出血,过了几个小时他就不再苦喊了,但父母被告知:“孩子不能让你们带回去了。”

 

法院的判决结果:这孩子的父母不具备抚养孩子的能力,孩子被别人领养。到底去了哪里,父母永远都不知道了。孩子更名改姓,一般情况下要到父母不曾去过的比较远的州安家落户。

 

这个消息在 Eric 的幼儿园被老师们传达给孩子们了。幼儿园的意思是告诉孩子们,你们在浴缸洗澡时千万听父母的话,尤其不能乱动。孩子们大都对这种说教不感兴趣,又不是哈瑞炮特的故事。然而,有一个孩子听得非常仔细非常认真,他就是 Eric 。他似乎听懂了话外音,并且问老师:“如果把脑袋摔破了,就能远离父母了?”老师说那当然,所以,你们要当心别摔着。

 

第二天早上, Eric 在浴缸里就来了个恶作剧,刚脱掉衣服,他就主动地毫不客气地用脑袋朝浴室墙边撞去。由于他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才能导致去医院,显然用力过了头,如此尖刻的墙角,如此幼嫩的皮肤,一个大口子从额头上裂开。但牛此时在厨房,浴室里只有他妻子在现场。看到鲜血从孩子的脸上朝下流,她震惊地不知所措,大喊但牛。

 

当她告诉但牛说是孩子自己故意所为时,但牛怎么会相信?他怀疑俩人在打架,本来嘛,这个孩子一直在闹别扭。他对她说:“你不能这样对待孩子!”这句话可惹恼了原本冤枉的妻子。她愤怒异常,但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要想想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她怒火满腔,但还是忍住了。俩口子商量该如何是好,她想的是自己背黑锅的下场便不寒而栗。此时的但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医院。这不明摆着吗?救人要紧。可她知道后果是什么,便跟他商量二人结成同盟:坚持两条,一是当时两人同时都是目击者;二是孩子自己乱跑摔破的。但牛答应了她的要求。

 

医院检查结果,大脑没受到脑震荡的伤害,只是外面有伤口。麻烦在于儿童医院的医生护士们爱管闲事,非要搞清楚孩子到底是怎么摔成这样的。俩人的口供一致,然而,儿子听了后摇头说爸爸在说谎。这下子麻烦大了。警察把二人带走了。美国人害怕欺骗警察欺骗法官的罪名,一旦成立,那就要坐牢的。但牛此时想到了自己的个人前途,便如实招供了。攻守同盟的建议是妻子提出来的,她的案子便立刻立案待审了。

 

事情牵涉到孩子的生母,晓轩便有机会被法官招见。晓轩得知此天大的喜讯,兴高采烈的心情难以言表。她立刻去找她的律师,要提出要回儿子的法律程序。律师告诉她:但牛夫妻对孩子的抚养权会被剥夺,但这不表明孩子能判给你。你是孩子的生母,这是“正的”但你当初签字放弃抚养权即使你当初有原因,这也是“负的”一正一负,你的优势没有了。另外一点,你是单身,领养孩子对结婚多年家庭稳定又没有孩子的夫妇有优先。凭这一点,你不占优势。

 

晓轩一听,完全明白了,她知道如何才能得到儿子,立刻想到了王老大。她有一位好友,也在王老大的公司上班,她知道老大打从芳芳去世便不再与女性来往,明显不打算再组家庭了。然而,她认为,她能让老大改变计划,至少能帮她忙把儿子要回来。想到这里,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老大身边。这么复杂的事情靠电话是没门的,必须亲自登门。她便起身告辞律师,可律师还在那里讲:“根据法律。。。”晓轩立刻打断了他,说我都明白了,过两天见!心里在骂:我 – 操 – 你 – 妈美国法律!给我带来这么多麻烦,我要的是我的儿子,那是我的!

 

她出了门,没有回家,开车便去找老大。那可是一千迈的长途。她估摸着半路上除了加油吃饭外连续开, 16 个小时便可到达。

 

15 个小时后,她到了王老大的公司。

 

(待续)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二奶的传奇经历(14)

 

晓轩的突然出现,完全出乎老大的预料,彻底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

 

5年前自己被她从屋里赶出来的一幕自然出现在眼前,那种屈辱是刻骨铭心的;鸡飞蛋打最终导致芳芳过早离开人世而自己一无所获的仇恨是难以释怀的。过去一直认为跟她化解这种仇恨是不可能的。然而,面对眼前这位当年的美女现在的她是如此的憔悴,如此的慌张,仅仅 5 年的时光就让皱纹爬上了她的眼角。对她的愤怒和仇恨一下子化作成了怜悯与同情,时光便倒流到了与她日夜相伴的岁月。

 

“你,你, 你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 ”他发问道。看到他为自己着急的表情,一桩桩往事涌上心头。想想当年西装革履顶着公司代理的桂冠潇洒地坐在上海的豪华写字楼,看看眼前头发花白明显已经走向老年行列的小老头,她不由得自责起来了。当年当小三时根本就没对他尤其对芳芳的悲惨命运思考过。想想自己这 5 年走过来的路不得不叹息人性的悲哀,人生苦短世事难料。走了一个轮回,又回到了起点。她欲言又止欲哭无泪,慌张张无法开口。

 

老大看到她的表情,知道一定大祸临头。这 5 年来,自己一直尽最大努力把她从记忆中抹去,从来没打听过她的信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来到身边的,开弓没有回头箭。想到当初是自己把人家弄到美国这异国他乡,自己的责任理应负起来,便说:“等我片刻我们回家谈。”

 

喝了一杯子冰水,她半躺在沙发上找说话的茬口。曾经无话不谈的床上伴侣,今天竟然如此陌生,这让她感到多少有点尴尬,甚至荒唐。倒是老大,毕竟走过了沧海桑田,直截了当地把话题主动提起。

 

“离婚了?”

 

“没有,我没有结过婚。但,我”

 

“你有个孩子,对不?”

 

晓轩对老大对事情准确无误地判断又回到了当年对他的崇拜之中,两眼冒出了温暖的目光。老大看到她表情的变化,便对她说:“你自幼聪明,同学都佩服你,加上“独生子症候”,导致你做事我行我素,不计后果。可是,你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今天你走到这步简直可以说是必然。现在回想起来你当初追我时那个要死要活不计后果的样子,很可能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是你这一代人的共性。走向社会后,不栽跟头是很难的。独身、离婚便成了你这一代人很多人的命运。”

 

晓轩想到要回孩子的时间紧迫,耽误一分钟就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可能,便把话题拉了回来,说出了这个孩子的来龙去脉、目前的处境。然后她提出要求,因为只有立刻结婚这条路了。老大进入了沉思。晓轩怕他拒绝,便用央求的口吻说:“如果你不能原谅我,那就算帮我个忙,孩子要回来后,我离开你。如果你能原谅我的过去,我们真的创造了奇迹。经历过坎坷人生的爱情会让我们如醉如痴。回想我们当年在上海的甜蜜时光,我没有提出过海誓山盟。今天,我向苍天向上帝发誓,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会是你温柔的老婆,人生命运的伴侣。”说着这些,她似乎看到了人生的希望,激动得哭了起来。

 

老大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再回想几年前的她,似乎是社会帮他把她调教成了个可以称为妻子的女人。只是内心有点对不住芳芳,那是从来没有给过自己麻烦的好妻子。当年自己犯了大错,导致芳芳过早离开了人世;现在,还能再次让这个也曾经爱过的女人走同样的路吗?他毫不迟疑地走到晓轩跟前,晓轩立刻明白了他接受了自己,一个猛起身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泪水如闸门放开,热血如开水沸腾。死死抱住老大的脖子,她害怕失去他。然而,孩子能要回来吗?如果要回来,老大能接受这个混血儿吗?想到这里,她要告诉老大一句话。可是刚要开口,觉得这句话现在不能说,要等到以后更合适的机会。她认为这句话能让老大兴高采烈。

 

(待续)

 

大奶二奶闯荡美利坚–二奶的传奇经历(15)

 

办理结婚证比办驾照容易多了,办完一切手续,二人日夜兼程开回去了。老大开车让晓轩睡觉,可她反反复复睡不着。回忆自己所犯的错误,一桩桩一件件几近荒唐。思前想后最对不起的还是老大,当年得知他把财产全部给了芳芳,立刻与他分道扬镳。自己走过了坎坷的路程后彻底理解了老大的难处。自己虽然在上海跟他同居过两年多,当时恨不得芳芳得病死掉才解心头之恨。可人家俩口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同舟共济,那份真情何止是财产所能抵掉的?自己愤怒之下便把所有的爱奉献给了并不了解的但牛,虽然这种误判无法避免,但太仓促的决定是自己的错误无疑。

想到这些,她扭脸看看开车的老大还能原谅自己,感到内疚,也感到幸运。要说当初老大对自己的爱是很深的,能放下芳芳准备跟自己结婚了。爱有多深,恨就该有多深,爱变成恨是本能行为,除了能把爱深深地埋在心底的人之外。不论是老大现在忘掉了恨,还是他一直把爱深深地埋在心底,他都是值得用一辈子的深情去爱的人。

老大自然也是思绪万千,但他还算是个分得清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人。现在他考虑的是未来。

见法官之前,老大告诉晓轩:“你不是律师,你需要做的是让法官认为你是个合格的母亲。一定要低调,宁肯当个笨蛋也比平时的锋芒毕露强得多。而且,不管法官说多么刺激你的话,你都要表现出你是个和蔼可亲的女性。一句话,宁肯装傻也别跟法官较真!”

这个案子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但牛夫妇有没有资格抚养孩子;第二部分是在但牛夫妇被剥夺孩子的抚养权之后,孩子的归属。第一部分的判决结束后,法官收到了晓轩的律师提出恢复晓轩作为母亲的权利。提出当年她放弃对孩子的抚养权是在但牛的强大压力下做出的决定,因为她对但牛有恐惧感。在这方面,晓轩有不少证据。

法官在与晓轩见面时发现她是一个懦弱的女人,不论用什么的语言刺激她,她都像一个羔羊一样。其实此时的她已经打了预防针,对老大的预测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是按照平时直来直去不服输的性格她一定与法官据理力争。

虽然申请领养孩子的人多如牛毛,但这是一件并没有在法庭上与晓轩打官司的案子。法官把晓轩的录像放给Eric,他看到后立刻大喊妈咪,表现出非常激动的样子。这样,他回到了妈咪身边。

一家三口开始了新的生活,晓轩告诉王老大说,我们的爱情道路虽然如此坎坷,然而,我们的结局还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的爱情一定有结晶:我给你生个聪明漂亮健康的宝贝。

老大一听,当即回绝。说孩子不要了。

晓轩说,我们都有工作经济上没问题,怀孕生孩子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了。这点苦我愿意吃。老大还是回绝。过了一段时间,晓轩又提起生孩子的事,说两个孩子相差4岁不算多,一起长大比较好。老大还是满口回绝,连解释都不给。晓轩万般无奈实在理解不了便又去找柳大妈。柳大妈这次听后没笑,一本正经地告诉了晓轩柳大妈第一定律:

真正对人生大彻大悟的人,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看破红尘的人,对生命是敬畏的,是不会让半个自己(自己的孩子有一半是自己的)重新再走一遭的。

看到晓轩对柳大妈第一定律迷惑不解的样子,她继续解释道:“当初美国媒体造谣说萨达姆在搞克隆要克隆出100个萨达姆,那是胡扯。就是毛主席,临死前如果克隆技术诞生了,他决不会让科学家克隆他的!周总理早年也许对没有孩子感到遗憾,但他晚年一定会对邓颖超不生育而庆幸。现在的杨振宁不论从经济上考虑,还是看他的素质包括他的智商他的外貌他的健康都是一流的,但他决不会让在生育年龄的翁帆怀上自己的孩子的。不论翁帆多么想要孩子,他能容忍翁帆偷情怀上别人的孩子,也决不会容忍怀上自己的孩子!”

看着晓轩依然满头露水,柳大妈继续说:“柳大妈第一定律与对人生大彻大悟的人此生是成功还是失败无关。失败的人当然知道人生的艰难;而成功的人,非常明白自己的成功是偶然的巧合,是侥幸。要是再活一遍,可能结局比对手更悲惨。所以,他们这些人是不会让他们的半个自己,也就是自己的孩子,再重新走一遭的。”

晓轩觉得自己还太年轻对这个问题死活也搞不懂,便提出另一个对自己有意义的话题,就是儿子经历了如此的惨痛经历是否会对他的成长造成负面影响。柳大妈告诉了她一句话:

平静水面养不成熟练舵手,安逸生活造不出伟大英雄。

晓轩糊里糊涂地回到了家,虽然不理解柳大妈第一定律,但出于对柳大妈的崇拜,她至少得到了王老大不让给他生个孩子的解释。回到家中,她看到父子二人在玩游戏,便躺在王老大身边,一边观看二人的玩耍,一边沉浸在美满家庭的幸福之中。

大儿子要回来了,王老大明白他是回来给妈妈的墓地送花。一家四口人去了花店,各自挑选了自己喜爱的花,Eric也凑热闹选出了自己的那一束。在芳芳的墓前,四人放下了不同的花,脸上表情的凝重程度自然不同。反映的是四人心里有着不同的感受:有无所谓,有内疚,有遗憾,有悲痛欲绝。

墓地上的青青野草在微风的抚摸下给四人散发出了柔和的芳香,王老大明白,那是芳芳善良的幽魂,那是芳芳慈悲的精灵,那是芳芳对他们的祝福。

 

全文完。

 

订阅
提醒
0 评论
Inline Feedbacks
View all comments
0
留言x